翠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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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4/2 9:08:00

“砰-”一声,是石子落地的声音,闻声,小女子顾不得整理衣裳,匆匆从屋内出来,绕到屋后。见女子出来,男子张望四周无其他人后,便从树后探出头来。女子见他那模样,用衣袖轻掩嘴巴,咯咯笑了起来,男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才从树后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女子,男子暗下决心,有朝一日定从正门入,娶她回家。

女子是当地大户家的小姐,而男子是一孤儿。一次女子上街游玩,偶见穿一身粗布麻衣却透漏着不凡气质的男子,一眼倾心,便叫贴身丫鬟记住了该男子的样貌,次日,便寻了他来,在自家后门的梧桐树下相见。男子见到一袭白色绸衣的女子,也是晃了神。一来二去,两人便私下定了情。

每至黑夜,男子便会偷偷溜到女子屋后,以投石声为信号,唤女子出来,与之相会。一对少男少女,在月夜梧桐下,窃窃私语,羞涩之下,是两颗跳动地心在碰撞,却因门第,无法光明正大交往。

这日,闻狗吠,两人爬上了梧桐树上,两人并排坐在枝桠上。男子指着南方告诉女子,他已经应征参*,即将前往南方平定南越,待他立功归来,便娶她为妻。女子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为了配得上自己,才主动应征的,不禁潸然泪下。随即取下别在发髻上的镶有珍珠和玉环的玳瑁簪,用玉绳缠绕起来赠予男子,做定情信物,并告诉男子,待他归来,无论是否富贵,都会嫁于他。

启程那日,女子登上了城楼,直至男子的身影消失在远处,还久久不肯离去。回至家中,女子就日日针线不离手,在缝制的衣衫中,寄予着对男子的思念之情。也会经常登上那城楼,凭栏眺望南方。

离别第一年,男子总会叫人捎了书信来,第二年只剩了了几封,第三年女子便只能从旁人口中打探他的消息。听说,他因为在一次作战中,救了将*一命,而又杀敌英勇,得到了层层提拔。她暗暗高兴,知道他回来,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挠她嫁给他。

这三年,无数少爷公子上门提亲,都被女子断然拒绝,哥嫂知道女子有了倾心之人,再有求亲之人上门,也都直接被哥嫂婉言拒绝了。

这日,听说南越已平,将士归家,一早女子便抱了衣衫到城门等候。看到马上那人熟悉的身影,女子湿了眼眶。可待队伍越行越近,女子看到了男子马上带着的另一位女子。女子默然。男子这时也看到了女子,眼神里露出一丝内疚,接着便扭了头,不去再看。

经过女子时,直接略过,没有一丝留恋。“哐啷”一声,看到男子马下掉落什么东西,跑过去捡起,是那日她送他的玳瑁簪,簪子已经磨损,可见男子也曾日夜抚之,寄以相思,可终究抵不过身边的诱惑。

她明白了,他不要她了,那坐在马上的女子,定是他带回来迎娶的对象,她恍悟,原来第三年,他并不是无空写信,只是身边有了别人。心痛,说不出的难受。女子,面无表情,没有痛哭,没有言语,甩开丫鬟搀扶的手,自己跌跌撞撞回了家去。

夜半,女子再次到那梧桐树下,将亲手缝制的衣物一一撕碎,将簪子折断,一并扔进火堆,待火灭后,女子扬了那灰烬。第二日,便叫人砍了那颗梧桐树。自此,缘灭,生生世世,不复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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