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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8/22 23: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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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有个读书人,姓陈名弼教,表字明允,因他家境贫寒,跟了一位名叫贾绾的副将*做文书。

一次,他们的船停泊在洞庭湖,看见一只猪婆龙浮游在水面上,贾绾一箭射去,恰好射中了它的背脊。有一条鱼衔着猪婆龙的尾巴不肯离去,就把它们一起捕获了锁在桅杆下面。这时,气息奄奄的猪婆龙,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向人求救。陈明允看着,看着,不由产生了恻隐之心,便请求贾绾把猪婆龙和那条鱼放掉。陈明允带有专治箭伤的金创药,出于一种善心,在猪婆龙的患处涂了一些,又把它们放回湖里。猪婆龙在水中时而沉没,时而浮起,足有一刻多钟工夫,才游得看不见了。

一年以后,陈明允要回河北,又经过洞庭湖的时候,平静湖面上突然刮起莫名的狂风,船只在澎湃的湖面上顿时成了一片孤叶一般任其摧残,不多时被大风吹沉了。明允幸亏抓住一只竹筐子,漂泊了整整一夜,才被伸进水里的树根挂住。他正攀了树根要上岸时,又漂来一个人,一看,原来是他的书童。他用力把书童拖到岸上,但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

陈明允目睹惨景,又难过,又焦虑,只是独自坐在那里长吁短叹,从天不明到半晌午,一直闷闷不乐。忽然,书童的身体微微伸曲起来,他高兴得什么似的,赶忙给他按摩、捶背。不一会儿,书童吐了许多水,猛然清醒过来。他和书童相互搀扶着来到一块石头旁晾晒衣服,快到中午时分才勉强可以穿了,然而肚子却又咕咕噜噜地叫唤着,饿得实在难以忍受。

于是,主仆二人急急地朝山那边走去,希望很快找到一个村落。谁知他们才走到半山腰,就听见响箭的音声,正迟疑谛听的功夫,只见两个女郎乘着骏马,一前一后,在山路上奔驰而过,远远看去,那马蹄象豆籽撒落在地上。两个女郎都是一样打扮:头罩红巾,发髻上插着野鸡翎子,身穿紧袖锦衣,腰系绿色锻带。一个手持弹弓,一个带着青色的臂套。一转眼那两匹马飞驰不见了。

他们二人翻过一道山梁,又看见十个装束一样的美丽女子,骑着马正在树林子里行围打猎。陈明允主仆站在那里不敢过去。这时,一个驭手打扮的男子跑过来,陈明允迎上几步问他这是哪里的人,在这里干什么,男子说:“这是西湖主在首山打猎哩!”

陈明允把自己的来历向男子讲了一遍,并告诉他肚子实在太饿了。那男子很慷慨,随即从袋子里拿出些干粮来,给了陈明允主仆,说:“你们最好赶快到远处去躲一躲,要是冲犯了西湖主的车驾,是要杀头的。”

陈明允心里害怕,急忙带了书童向山下走去。山下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子。透过繁茂的枝叶,隐隐约约看见里面有殿阁楼台。陈明允以为是一座庙院,走近一看,周围是一道望不见头尾的粉墙,粉墙里面大概是个极大的花园,抬头可以看到许多高大的树盖和一些房屋的顶部。沿小溪走百来步,有一座白石小桥,通向墙垣上的一扇朱漆小门。

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明允带着疑问信步走过小桥,手一推,那朱漆小门“呀”的一声开了。嘿!明允看得发呆了,这花园布置得富丽堂皇,简直象皇宫一般。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花木丛中,水谢旱筋,应有尽有。明允暗暗警告自己:这大概是什么官府人家的后园,可不能随便乱闯。但是,园里的花香鸟语又有力地诱使他移步向前。

看!这儿是个八角凉亭,亭柱上挂满了紫藤茑萝;那儿是座九曲回廊,两旁的芍药花开得多么鲜艳……明允情不自禁,象仙境探险似的,过了一景又一景,沿路没有碰到过一个人,使他更加忘乎所以,迤逦经过一座雕刻精细的小桥,又来到一个幽美的院落。数十棵高大的柳树环绕着虎皮石的院墙,树上鸟雀和鸣,树下花香袭人。院子里有两棵合抱的榆树,微风轻拂,那榆钱纷纷地落在砌成什锦花纹的石子路上。穿过小小的亭子,有一架高高的秋千,树在如茵的绿草地上。再向深处望去,是一栋建造得十分精致小巧的楼房,朱门绿窗,隐隐看得出挂满了绣模重帏。

明允猛一想:这儿恐怕是主人家内眷的住所,我怎么冒冒失失跑进来了?急着想退出,忽听见院门外一阵马蹄声,笑语喧哗,脚步杂沓,来了好多人。明允不敢撞出去,忙弯腰伏在一处玫瑰花丛里,动都不动。

一会儿,笑语声、脚步声渐渐地近了,听得出全是女子的声音。有一个声音在说:“嘿!奔驰了老半天,什么鸟儿也没打到,真是扫兴!”“是啊!”另一个声音接着讲,“要不是公主射得一头大雁,可真是空跑一转了。”

明允一听,知道是刚才半山腰里的围猎队伍,这儿竟是她们的府第。他偷偷把头抬起一点窥看,只见有十多个宫女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位穿着华丽猎装的姑娘,来到那小亭子里坐下。众宫女有的献茶,有的递汗巾,有的打扇,有的焚香,忙个不停。那姑娘——看来就是公主吧——默默地休息了一会,站起身来下亭子向秋千架走去。一路上衣裙窸窣,正好经过明允潜伏的玫瑰花丛,明允吓得连大气都没敢出,却闻到一阵阵脂香粉气。

这时,又有个宫女说话了:“公主,今儿骑马打猎辛苦了,您不要再打秋千啦!”“不妨事,我不累。”一个恬静圆润的声音回答,大概是公主。

人们都向秋干架底下走去了,明允又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偷看,只见那公主已经被扶上秋干,两个宫女轻轻一送,秋千就像燕子似地飞向高空。站在秋千架上的公主,长发细腰,显得十分苗条。她们荡了一会儿,才停止下来,嘻笑着沿石子小路向那座精巧的小楼走去。

明允躲在花丛里,直等到人声去远,才蹑足出来探看。人群虽然已经去远,秋千架的绳索还在来回晃动。刚才明允看得很清楚,那荡秋千的公主多么美啊!在一头乌油发亮的头发的衬托下,她的脸庞就像是北京“捏面人”手下的精品,白里透红,眉目如画。她在半空里飘荡,桃衫绯裙随风飞舞,恰如一朵浮动的彩霞。

明允徘徊在这秋千架左右,不禁联想到九天仙女飘洒花,月里嫦娥翩翩起舞等神话传说。猛一低头,看见花篱下有一块大红手巾,不知是谁失落在那儿的。明允随手拾起,来到刚才公主停留过的小亭里。那小亭布置得也很精致,小小的天然几上摆设着花瓶、香炉和文房四宝。明允的读书人习气发作了,他忘了自己翻船的厄运,也忘了自己此刻是潜入别人家中,竟磨墨握笔,在手巾上题了一首诗:

“雅戏何人拟半仙,分明琼女散金莲,

广寒宫里应相妒,莫信凌波上九天。”

意思是说:是谁在荡秋千时像神仙似的飞向高空,分明是天女在散放金色的莲花,月宫里的嫦娥看到了也会妒忌,莫不是洛水的神女轻盈地步上了青天。

明允写完,才想到应该趁没有人看见赶忙退出去。谁知,来到院门口一看,糟糕,院门给锁住了,高高的虎皮墙他难道能爬得过?明允急得直打转。回身再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出口处,东闯西走,找不到。他回到亭子边,急得头上满是汗。

忽然,有一个穿湖色衫子的宫女撞来了,见到明允,她吃惊地问:“你是谁?真是该死,怎么上这儿来了?”明允连忙行礼,陪笑说:“我是迷失了路途,无意撞了进来的,现在院门已锁,请姑娘放我出去。”

“哪有这么容易,必须送总管究办,非杖即斩,反正你性命难保!”宫女打量了他一会,看他是个文弱书生,脸色似乎和缓一些,又问:“你在这儿转来转去,拾到一块大红手巾么?立此小功,我或许可以放你。”

“有,有,正在我这儿。”明允急忙从袖子里取出红巾,“只是被我弄脏了。”双手呈上,那姑娘接过去一看,大惊失色:“你不死没有日子了,这是公主的手巾,乱七八糟地写些什么字在上面,她怎会饶你!”明允慌了,忙跪下求救。

那姑娘说:“私闯公主寝宫就是死罪,看你是个读书人,本想偷偷地放掉你,可你又干了这件蠢事,我还有什么办法?”

说完,她拿了手巾,气冲冲地走了。明允吓得两腿发软,但身上不长翅膀,想逃也逃不走。心想,没有死在洞庭湖的波涛中,看来要在这王府花园里送命了。

许久,姑娘又急匆匆地走来,招招手,叫明允近前说:“你有希望活着出去了,刚才公主看了手巾上的字,没有生气,倒反笑了笑,或者会放你走。”明允听了,连忙道谢。

那宫女又说:“好好在这亭子里耽着,别乱跑,更不要爬树啊,翻墙啊,想逃走的法儿。院子里有巡逻,看到了便是一箭,问都不问。”说罢,她又急匆匆地走了。

明允在亭子里等啊,等啊,眼看着日影西斜鸟儿啾啾唧唧归巢了,花儿也逐渐地暗淡、模糊起来。凶还是吉?自己揣不透,而饿火倒又上来了。忽然,白日那宫女掌着一盏琉璃明灯,身后还跟着个小女孩提着食盒来了。她说:“刚才我找机会跟公主说了:‘园里那个秀才,要能饶他就把他放了吧,要不,会饿死的。’公主想了好一会才说:‘天晚了,让他上哪去,给他吃些东西吧。’想来公主不会叫人杀你了。”

饱餐一顿以后,肚子是饱了,心头的忧虑却还不能消除。天黑了,幸好暖和,明允胡乱在亭子里打个盹儿。盼到天亮,那宫女又送早饭来,可就是不放他。明允看这姑娘很和善,便求她向公主说说情。

宫女说:“早起我就提醒公主了,公主不讲杀,又不讲放,我们做下人的,不好再多嘴,你且耐性等一等吧。”

明允无奈,只好依然把命运寄托在那位公主嘴上,等待她的一句话来决定生死。

太阳渐渐又移到中天,明允正在焦急,那位好心的宫女奔得气喘吁吁地闯来,慌张地说:“糟了!糟了!不知哪个多嘴的丫头把这件事告诉了王妃,王妃教把手巾拿去一看,就掷在地上大骂你是该死的狂徒,怕会出祸事了!”

明允知道那些王侯们无理可喻,杀个把老百姓不当回子事,此番自己一时糊涂得罪了他们,看来性命难保。他面似土色,跪下来请那宫女想办法,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阵脚步声、喧哗声自远而近,这宫女忙摇摇手悄悄溜走。

过来的有十多个太监、宫女,有的拿着棍棒,有的持着绳索,骂骂咧咧,气势汹汹地把个小亭包围了。四面都是人,明允无法退避,只好袖着手等待他们动手。

忽然,其中有一个穿青衣裙衫的宫女叫了一声:“慢!”她上前仔细地辨认明允的面貌,“我说是谁,您,不是陈先生吗?”

明允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呆呆地点点头。

“你们在这儿耽一会儿,我去禀报王妃。”那宫女转过脸来对同伴们说了一声,匆匆走了。不久,她喜悠悠地回来,叫大伙儿散去,又对明允说:“王妃娘娘请陈先生内殿相见。”

明允这时候身不由主,也仍然摸不透凶吉,随着走去,经过了几十道门户,来到一处宫殿。殿门口两个宫女掀开珠帘,高声说道:“陈先生到!”

明允头也不敢抬,隐约看见殿中宝座上坐着一位穿着*袍的妇女,急忙趋前伏地跪拜道:“万里孤臣,误犯宫阙,幸恕斧钺之诛。”

座上的王妃忙站起身来,亲自扶明允起来。她说:“先生少礼,我若无足下相助,岂能有今天。刚才婢仆无礼,失于敬迓,还请您原谅。”

说完,就吩咐排宴。一声令下,几十个人穿梭似地捧着杯碟盘盏上殿。廊下弦乐齐鸣,殿上燃起了珠灯。宴席上的器皿都是珊瑚、玳瑁制成,山珍海味,无美不臻。陈明允受宠若惊,不知道为什么会受到如此隆重的款待。宫女把盏之后,王妃笑吟吟地说:“陈先生,再生之恩,没齿难忘,所恨久无报答之机。今番小女的手巾上蒙您题诗褒美,可说是天缘,即拟匹配于你,尊意如何?”

这是明允不敢想望的事,突如其来,他连道谢的话都说不周全了,忙又下席来拜谢。王妃哈哈大笑,请他再入席畅饮。

酒过数巡,一个换了吉服的宫娥上来禀报:“公主已经梳妆。”

王妃命她引陈明允去后宫更衣,锦袍玉带,纱帽上簪了两朵宫花,由两对碧纱灯导入另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肃立片刻,笙管嗷嘈,四个宫女抱着一大卷大红地毯,从内宫飞快地铺向外殿,几十对明烛前导,一大群婢仆扶着头上盖着红巾的公主出来交拜行礼,然后牵着红绸,缓缓来到公主寝宫。寝宫中的陈设,更是人间所未见,玉树银花,琳瑯满目,几十颗碗大的明珠悬嵌四壁,熠熠生光,代替着灯烛。

饮了合卺酒之后,明允说:“明允无知,生平没有拜见过王妃娘娘,此番在红巾上涂鸦,罪该万死,既蒙宽宥,又结良缘,实属意想之外。”

公主抿嘴笑了:“家母与君子有旧。”

“怎么明允毫不记得?”

“家母是扬江王之女,前年在洞庭湖上,遭贾将*箭伤,不是蒙您救免的吗?您还曾给上了金创良药,难道都忘了?”

“喔!原来如此。”明允这才想起那年的猪婆龙,不料她竟是龙王之女,“小生无心为善,不意王妃娘娘还铭记在心。”

“是啊!家母得救回官,我们全家感戴,龙府有长生不老之诀,缩地分身之术,你我既为夫妇,日后当一一相传。”

明允谢过后又问:“刚才宫中人夫要来抓我,幸得一个宫女认出了我,请问她怎么认得我呢?”

公主又笑了:“洞庭湖上不是有一条鱼紧衔住家母尾巴不相弃吗?这宫女就是它,现在家母视为心腹。”

“那么——”明允又问,“昨天公主见我涂脏了红巾,为什么既不杀我,又迟迟不放我逃生?”

“昨天放了,哪有今宵?”公主被问得羞红了脸,“我在秋千架上,您躲在玫瑰丛中难道逃得过我的眼睛?看了红巾上的诗,我更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派我的知心宫娥送饭去……”

从此,陈明允在龙宫过着安乐的日子。洞庭湖的地方官发现了那个僮儿的尸体,又打捞到明允的行李,知道是贾绾府中的人,忙修文书前去报告。明允母亲辗转得到消息,总以为儿子在复舟时丧生,尸首给大水漂走了。老年人遭到这样的不幸,经常为此痛哭,不觉恹恹成病。

一天,忽然门外人马喧腾,睡在床上的老母正在惊疑,儿子明允已经带了一个美丽的儿媳妇和大群婢仆跪倒在床前。儿媳西湖公主献给婆婆一丸药,吃下去以后不但疾病全消,而且腿轻脚健,似乎年轻得多了。此后,陈明允在家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西湖公主也没有显出任何特殊,夫妇俩慷慨好客,常常在家接待朋友。

陈明允有个童年时代的同窗好友,名叫梁子俊,他在南方十多年,最近渡洞庭湖回乡。在湖中央,遇到对面驶来一艘华丽的大船,船上雕槛朱窗,舱里笙歌幽曲。梁之俊探头向前舱里一望,有个人坐在那儿饮酒,仔细一认,原来是好朋友陈明允。梁子俊眼看两只船将要交叉而过,连忙大叫:“明允兄,不记得老朋友了吗?”

大船上的人立刻命令船户停橹使篙,把两只船并在一块,陈明允踱上船头,拱手请梁子俊上船进舱。舱里桌子上摆满了残肴,明允吩咐撤去,换上了整桌的新鲜菜肴,请子俊入席欢饮。梁子俊一看,船上的陈设、桌上的菜肴以及陈明允身上的服饰,都是名贵珍奇之物。他吃惊地问:“明允兄,多年不见,您怎么富贵胜于王侯了?”

明允微笑着说:“难道穷人不会发迹吗?请多饮一杯,稍停还有薄礼奉赠。”

宴毕,明允又从后舱请出夫人与老朋友相见。西湖公主满身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子俊都不敢平视。接着,明允吩咐船家拨转船头,把梁子俊送到北岸,取出一颗桂圆般大的珍珠赠给子俊,说自己将渡洞庭湖而南,彼此依依揖别。子俊站在岸边,目送明允的大船扬帆向湖心波涛深处驶去。

子俊一路感叹,赶回家中,跟熟悉的友人谈起这件事。

那友人吃惊地说:“陈明允并没有出过门,前天我还在他家喝酒来着,你怎么能在洞庭湖上见到他?”

他俩结伴往陈家探问,果然陈明允正在家中锄地栽花。

子俊一看,容貌和湖上所见一模一样,只是衣着朴实得多。

他惊讶地问:“明允兄,前日湖畔一别,你怎么归来得如此迅速?”陈明允笑着说:“小弟杜门不出,并未去洞庭,子俊兄想是误认了。”难道真是误认?梁子俊摸一摸腰部,所赠珍珠还在,怎么会错呢?———他莫名其妙,始终猜不透这哑谜儿。

隔了多年,明允的母亲活到八十一岁去世,明允夫妇才全家迁移他乡。此后,常常有他的亲友、乡邻,在同一天的不同地点遇到明允的大船:一个在富春江,一个在嘉陵江;一个在太湖,一个在鄱阳湖;而且见面都有馈赠,或是珍珠,或是珊瑚。亲友乡邻回家后互相传述算算时间竟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这怎么可能呢?于是每个人只能相信自己是真的,而认为别人说的都是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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