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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7/8 9: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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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黛云老师与本文作者周阅

温暖

我与乐黛云老师的命运之缘

周阅北京语言大学中华文化研究院

年12月4日,在世界范围的大疫之年走向终末时,我终于得以进入久违的北大校园去看望乐黛云老师。

仲冬近午的阳光令人恍然感觉如同早春,麻雀们在冰封的湖面上跳跃,柳树上竟然还挂着些许残叶。乐老师家门前的坡道扶手上,那只半*半黑脸的玳瑁猫正在晒太阳。穿过蕙兰绽放的玄关,看到亲爱的乐老师被阳光包裹在沙发里。老师的笑容还是那么灿烂,那么温暖!这份温暖,在半个多世纪的岁月里,一直或隐或现地存在于我的生命中,在我彷徨的时候牵引我,在我无助的时候支撑我,在我寂灭的时候复苏我。

乐黛云老师与学生周阅(中)、张锦(左)

我刚刚记事的时候,就随父亲去过乐老师家。现在回想起来,周围的物象已经模糊,只有乐老师的笑容清晰如昨,如同虚化效果的照片。那时候,幼小懵懂的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位亲切温暖的阿姨会成为我学业的老师、人生的导师,会如此深刻地嵌入我的事业和生活轨迹,嵌入我的青春和爱情之中。

说来也巧,我从出生到童年再至少年的整个阶段,都是在燕南园58号度过的,而这里,正是著名哲学家、北大副校长汤用彤先生夫妇和汤一介、乐黛云夫妇的居所。大约在年底,父亲得到中文系领导通知说,可以分配一间家属住房。当时还是年轻教师的父亲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和母亲在北大的第一个住房竟然在有“北京大学园中园”之称的燕南园里。虽然只是燕南园58号中的一小间,仅14平米,而且不能做饭,也没有卫生间,但父母依然大喜过望。“后来才知道,这次分房,同‘文化大革命’的风暴对现存社会秩序的破坏密切相关。”[1]乐老师和汤先生都在运动中遭到冲击,抄家后被赶到中关园的平房去了,58号则相继分给了同属中文系的四家人。我在父母搬入后一年来到了这个世界。

燕南园58号

真正走近乐老师,是在年。年底,当有志于继续学习的大四学生们纷纷开始准备考研的时候,我们却被告知北大的这一届本科毕业生不能参加研究生考试。后来,在北大教授们的努力之下,终于允许有限地推荐学生读研。我幸运地进入中文系文学专业总成绩排名前三,获得了推荐资格。在选择专业的时候,我首先想到了中国学术界方兴未艾的比较文学。北京大学比较文学与比较文化研究所是年教育部直接发文建立的我国最早的培养比较文学高级学术研究人才的实体性学术机构,创始所长正是乐老师。于是,我去找乐老师表达了心中的愿望。乐老师依然带着温暖的笑容,一如我儿时的记忆,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心里一沉:“现在比较文学的其他专业方向都有正式参加考试的学生报考了,只有中日方向缺人,如果你想学比较文学的话,就做这个方向吧。条件是必须通过研究生一外日语考试,同时必须学习日本文学、文化、历史的相关课程。”在我本科阶段,对日本相关知识的接触为零!作为通识课的外国文学以欧美文学为主,极少涉及的亚洲文学就是印度文学;而作为国别文学的专门课程只有俄苏文学;语言方面更是连日语有五十音图都不知道。这样的零基础使我完全没有信心选择中日比较文学作为今后的学习方向。我头脑发懵,对乐老师说:“让我想一想,三天内给您答复吧。”

年,乐黛云老师在中国比较文学学会成立大会上发言

经过一番挣扎式的纠结,第三天,我又去找乐老师,说我还是不想放弃比较文学。乐老师似乎在等待我的这个回答,她拿出两本书,在扉页上写下一行字:“周阅小友,欢迎加入比较文学的队伍。”这一行字,带着它特有的温度,决定了我未来的道路。

三年后,我成了中国自己培养的第一届东亚文学与文化关系方向的硕士研究生。因为,就在我去找乐老师表达求学愿望的时候,严绍璗先生刚刚被乐老师从中文系的古文献专业“挖”到比较文学研究所,成为国内第一位在东亚文学与文化关系方向招收硕士的导师,后来也是国内第一位在这一方向招收博士的导师。

年元旦,严绍璗老师(前排中)、孟华老师(前排左)与学生们合影留念

在比较所读研的三年,充满了艰苦、辛酸和快乐、幸福,而每一种滋味的背后,都有乐老师的温暖。

最艰苦的是学习日语和日本文学史。新学期开始前的暑假,我临时抱佛脚,找了一位老师学习五十音图和最简单的日常语汇。开学第一次上研究生一外日语课,拿到的教材是油印的日本文学名著原作,通篇几乎每一个单词都是生词。第一次旁听日本文学课,一进教室,里面的12个学生齐刷刷地像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盯着我,让生性内向的我恨不得掉头逃走。那时候北大还没有日语系,只有东语系的日语专业,学生人数也很少,而且不曾有过外来的旁听者,因此我这个陌生的闯入者很是引起大家的好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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