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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8/24 23:47:00

一直都有人说,“中国人可能是世上对历史最感兴趣、也最具历史感的民族了”,这一点确实有很多证据:

没有任何国家像中国这样,在长达数千年的时间里积累了如此庞大的历史文献,历史演义一直是中国人最钟爱的通俗文学形式之一,并且直到现在,中国人仍然非常喜欢历史剧。▲比如最近非常受欢迎的《觉醒年代》然而,另一方面,如今越来越多的孩子都不怎么喜欢历史课,甚至很多成年人的想法也是如此:不知道这些陈年旧事,自己不也活得好好的吗?连一位老师也告诉我,她觉得无法回答班上学生提出的问题:“我们究竟为什么要学历史?”、“学好历史为什么那么难?”

代入“鲜活”的感受学历史

-ZhenBang-

你会发现历史不止是过去

这个问题之所以难以回答,或许是因为:它以往根本就不成其为问题。只要我们还未完全脱离传统,那么,历史经验就仍是我们应对各种现实问题的最佳参照,所谓“以史为鉴”,就隐含着“历史能告诉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这一层意思。现在的问题是:随着现代化的高歌猛进,很多人已经一点点抛弃了这类“传统的智慧”,历史渐渐变得“无用”了,因为当下的许多问题都是前所未有的,涌现速度又是如此之快,以至于根本来不及细想,那些过往的历史经验还能如何帮到我们的现实生活。事实上,对待历史的这种态度转变,跟中国人从“尊老”到“贱老”的心理变化是一致的:原先对农业民族来说,饱经世事的老人往往是智慧的象征,能凭借丰富的经验给到很多有用的建议,但如今,随着知识技能的快速迭代,老人所知道的那些东西,却往往被鄙弃为过时了。这样,对很多人来说,历史就仿佛是一堆与自己无关的“过去的事”,而以往被视为有用的“历史教训”,听起来倒像是一些不断重复的说教,只不过是为了应付考试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记诵。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勉强记得一点,忘起来也非常快,就像一门你既不了解其语法、也不知道自己学来干嘛的外语。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是在读高中的时候。由于从小就对文史极感兴趣,历史对我来说是读起来最轻松的一门功课,考试前都不需要复习,满分分的卷子也总能考到90多分(此处允许我凡尔赛一下)。很快就有同学注意到这一点,来请教我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都没看到我在背?而当时甚至连历史老师都说,历史是“贝多芬”(背多分),就是考“背功”的。老实说,我原本没想过这个问题,那些让同学们头痛的历史事件、时间、地点、人物,我从来不需要特别去记忆,就很自然地记住了;但如果只是跟人这么说,不仅听起来骄傲,似乎还显得不肯透露自己秘诀似的。于是我第一次停下来认真琢磨了一下:我究竟是怎么记住历史的?首先可以排除的一点是,这并不只是因为天生记忆力强,因为同样依靠背诵的*治课,我就向来成绩平平,即便花了时间再三复习,但轮到考试时我还是会整段整段地忘。这种情况在我读历史时从来不会出现,因为那对我而言,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故事”,而不是彼此孤立、需要特别记住的“知识点”。如果你能进入到那个情境中去,有自己鲜活的感受,那么几乎每个人都会唤醒很强的记忆力。▲当《清明上河图》动起来,你是否也身临其境感受到了夜市的繁华?美国人向来以对历史的无知著称,可是在好莱坞影视里却经常出现这样的桥段:一个普普通通、缺乏历史常识的人,却能迅速答对三十年前一场棒球比赛中胜出的球队和比分。同样,当下很多年轻人可能对历史毫无兴趣,可是却能准确地说出武侠、玄幻小说中的种种历史细节。这或许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我们不应该把历史看作是“过去的事”,相反,它是仍然活着的现在,我们当下的种种现实,其实都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有着历史的根源。若想要“进入历史”,就必须先让历史“活起来”。

多看看复原遗迹

-ZhenBang-

那里有“活着”的历史

这当然并不是我独创的理念,稍稍多读了点书之后,我就发现,西方发达国家从年代初起,就已经将“活态历史”(livinghistory)的概念付诸实践了。看起来吊诡的一点是:这种新理念之所以逐渐盛行,正是因为随着这些国家在当时逐渐向后现代社会转型,公众已经远离了历史,它已经不再是鲜活的、与当下的种种*治现实密切相关的了,因此才有必要让人们“重新置身于历史”,通过一种当下的个性化体验,来触摸、感受历史。打个比方,在绝大多数人务农的年代,农活是人们从小耳濡目染就能自然学会的,但对现在水泥森林里长大的一代来说,插秧、采草莓、种番茄,那都是抽象的课本知识,只有通过切身的体验,才能有具体而鲜活的感知,更好地记住。这种“活态历史”发现,以往历史遗迹、博物馆等场所呆板的展示方式,太像“教育”而缺乏“互动”,似乎假设了受众已有一定基础,且只能被动地接受,但在这种情况下,石头纪念碑或空荡荡的宫殿所代表的只是“死文化”,而非人们希望看到的一个生动呈现的过往。尽管在有些人看来,由此而来的改变像是博物馆开始“刻意讨好”参观者,但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也可以说是文化展示开始真正面向大众,尽力拉近与普通人之间的距离。前些年去日本,我就深切地感受到这其中的差异。在冲绳博物馆,除了常规布展之外,也有一块区域是专门供儿童体验的,比如可以用积木拼搭古城墙;在日本最著名的考古遗址吉野里,这些项目就更多了,可以按近两千年前古人的技术条件来做珠串、丝带或陶器。我两个孩子即便对当地历史一无所知,“考古”更是摸不着门道,但对这些居然也都颇有兴致。复原历史场景,还不止是“引起兴趣”而已,还有助于引发新的思考。就像伽利略通过比萨斜塔实验推翻了亚里士多德的记载一样,考古实验也可以让人重新理解历史。年,丹麦人弗雷德里克·塞赫斯泰德(FrederikSehested)率先尝试只用石器时代的工具来建造了一座小木屋,此后效仿者络绎不绝,范围包括捶打石斧到试验罗马的武器、食物,到利用当时的工具和技术条件仿建中世纪城堡和攻城兵器——当然,其中最大的谜团是,当年埃及人是怎么建造金字塔的?在《瓦卢斯战役之谜》一书中,就在尽力复原历史的基础上,提出了一系列疑问,比如:最早记载日耳曼人历史的塔西佗,从未踏上日耳曼尼亚的土地一步,他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罗马*团士兵们每天平均行进15公里,他们在行*途中必须带什么?为什么不能走更快?从历史记载和考古证据来看,每个罗马士兵都需要携带的装备包括:头盔2公斤;锁子甲12公斤;腰带1.2公斤;盾牌10公斤;带鞘的剑2.2公斤;带鞘的匕首1.1公斤;长矛1.9公斤,这合计就已重达30.4公斤,还不包括食物。在这样的负重行*下,15公里可能已经是极限。▲罗马士兵(图片来自网络)应该说,像这类做法,国内这些年也渐渐开始出现了。早先就曾有过复原张衡地动仪的研究,对诸葛亮“木牛流马”的复原设想,甚至一度引起全国很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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