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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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回忆我的曹老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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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

每次回家,总是战战兢兢,因为不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每每看到年轻人开着豪车,手里拿着苹果手机,嘴里冒出新鲜的词来,就莫名的紧张。

在外漂泊二十余年,还是一无是处,回家竟无住处,还寄居在叔叔家。母亲当年辛苦建的房子早已坍塌,破败不堪,已然是残垣断壁,哪里还能住人。

一直想在老家修一两间房子,怎奈钞票紧张,也就一直是一个想法而已,所以每次回去,住在他处,总是不好意思,心里有些惶恐,匆匆几天就连忙返程。

其实是多想呆几天,到处走走看看。每一座山,每一片土,每一颗树都能回想起很多事来。再说,在这里偏远的山里,空气是自然的清甜,和这井水,和这青菜一样的。

回去的每一天,每一刻,仿佛都生活在回忆里,毕竟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有太多的事铭刻在心里。而且到这个年纪,仿佛也到了该回忆的时候了,哈哈。

回到北海,翻开手机里的照片,又陷入深深的往事.......

我的老师

写下这个题目,一下几个名字和影像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曹老师,王老师,郭校长,鞠老师等等,竟然还有一些老师,清楚的记得他的模样,可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有些则是是名字不记得,模样也模糊了,可他的话还记得真真切切。

感谢我生命中那些给我知识,教导培养我的老师,虽然我依然一无所是,但没危害社会,没给国家添乱,也算是尽心尽力。就如当下疫情时刻,天天躺在家里,也是为国贡献了。

但总有一些人,在人生的道路上,起着重要的作用,让我感动,难以忘怀!

曹老师

曹老师,我记得她的名字叫曹翠章。这个名字真真切切,一点也没有错。

那是三年级,新学期开学,怀着无比激动的心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双手叠放在课桌上,等待着老师到来。

其实早就知道要换新老师,据说是县里师范学校刚刚毕业的,还是女老师,对于前两年都是老头子管着的我们,这是相当期待的。

一个身材瘦小扎着马尾的女老师出现在门口,她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一只手拿着一叠本子,一只手拉了拉衣角下摆。不记得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只是她出现的那刻感觉一下放松了很多,没有那么凶巴巴的样子。这大概就是当时我们最简单的想法:需要一个温柔的老师。

她站在讲台中央,把本子放在讲桌上,望着我们说:“同学们好!”

我们自然回答“老师好!”

“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三年级一班的班主任。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姓曹,叫曹翠章,曹操的曹,翠鸟的翠,文章的章。大家叫我曹老师就可以了。”

就这样,我们的班主任就是曹老师了。

曹老师教我们语文。也许是新老师的新方法,新的教学手段,以前我是不喜欢写字和课文的,可曹老师讲课听得是津津有味,也让我慢慢开始喜欢语文了。

我是胆小的。还是一年级时,刚从乡下的幼儿园转到镇上,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穷孩子的模样,整天拖拉着鞋子,还流着鼻涕,自然是让镇上的孩子看不起。有天课间休息,几个小孩围过来,为首的叫什么刚的,他一巴掌打在我手上,大致说了句“你干嘛跑到我们街上来读书”之类的话就走了。永远记得他们穿着好看的鞋子,好看的衣服,还有那小小的傲慢的眼神。从那以后,我见着镇上的孩子都是绕着走,哪怕上厕所。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打我,但我记得当时很害怕,而且很自卑,眼泪汪汪的,没有哭。

那一巴掌并不重,在那个冬天,也不过有点红,但着一巴掌却深深的烙在心里,一辈子的记忆,让我自卑,诚惶诚恐。后来长大了,碰到刚,还一起聊起这事,他竟然不记得。

所有的欺凌,哪怕是无意的,对于施暴者可能是一个游戏,但对受害者,却是一辈子的阴影。

曹老师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但她的课,我开始胆子大了起来,时不时的举手提些问题,问一些比较奇怪的问题,她都能耐心的解答。

三年级开始写作文了,不像现在的孩子,一年级就要写作。那时布置的题目是写春天,不记得具体怎么写的,大概不过就是描写春天的花开了,草绿了,再用了几个比喻句之类的。就这篇,曹老师竟作为例文在班上朗读并大加赞赏,还拿给隔壁班应该是她闺蜜王老师的课上念给大家。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和改变是很大的,今天我这么热爱写作,是这篇打的基础。

和挨打的事一样,曾经在老家碰到曹老师,说到这个,她还是记得,不过于她是平常事而已。

但于我,却是一辈子的方向。

那以后,我就爱上语文,喜欢上作文。后来高中还有文章在校报发表,在全校广播。

在五年级时,由于镇上教室不够,我们搬到乡下。到了乡下,我们一下放松了很多。尽管也是走在乡间小路,可能没有中心学校管得那么严格,我们在路上玩耍的时间就多了很多。在田地里追逐打闹,摘花掐苗等。有次把刚掐好的苗尖拿着进教室,曹老师叫住了我,“你把这树颠颠掐了,它怎么活?好比现在的你们,把你们头掐了,你会怎么办?我们要爱护花草树木,要保护弱小的生命!”这是我记忆里她最凶的一次,那以后,就再也不敢掐了。

曹老师一直带我们到小学毕业,之后她一直教小学。

几年前回去,听说她还在教书。

大概是十年前的春节,有天在镇上碰到她,她穿着一件毛领的羽绒服,挎着一个黑色的包,穿着一双高筒靴子,把她本身不高的身材一下拉长了些。尽管只露着脸,我还是认出她了,叫一声“曹老师”,她楞了半晌,把头从帽子里伸了出来问道,“你是苏卡啊?”在确认之后,她有些惊诧,说我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要不是我叫她,她是断然认不出我的。“你小时候一直sa{四川话拖的意思}}着鞋子,衣服不太干净,挎着个破书包,还流着鼻涕,时不时就用袖子擦。”说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明显的皱纹,还有剪短的头发明显的花白。

我也忍不住笑了,原来我果然是这样的孩子,永远脸上流着鼻涕痕的孩子。

她叫我去她家坐坐,因为带着一家子人,又马上过年,我就没去。我们就在路边聊了些句。

“你还记得那个王老师不,王碧?”她问我。

“当然记得,那时候你和她一起分来教我们三年级呢!她二班的。”

怎么能不记得,那个王碧,当年和她一起,我们是一班,她是二班的班主任。对她的印象是比较活泼漂亮些,爱美。那时二班的同学时常跟我们炫耀,我们王老师比你们曹老师漂亮。对于这点,我们实在是没法反驳,因为王老师还没到夏天就会穿上漂亮的裙子,像蝴蝶一样在学校飞来飞去,总是引人注目。当然影响最深刻的还是她跟我们上的生理卫生课。初中开始学生理卫生课了,王老师因为交了个初中男老师,所以她就教初中了。记得讲到男女生殖器官这节时,她红着脸,“这节你们自己看。”然后就讲后面的去。过完年,她结婚回来,上第一课,“大家把课本拿出来,把我们去年没学的这节补上。看图哦,男的生殖器官叫阴茎,女的叫阴道。这里有解剖图的。”她落落大方的讲着,再也没有脸红。下面的我们男生女生时不时互相偷看,脸都红了。

这就是王老师留给我的印象,自然,这件事我是不会告诉曹老师的,万一她告诉她了,我就不仅仅是个邋遢的孩子了。

“王老师一直记得你哦,她很喜欢你,说你很聪明。”曹老师告诉我。

“谢谢!”望着眼前这个曾经不算漂亮的,没有轰轰烈烈感天动地事迹,也没什么豪言壮语的已然有白发的老师,很想告诉她,她很真,感谢她的教育教导和培养,让我没有变成一个肮脏的人,是懂得爱的人。这句话,一直没说,也说不出口,只能在这白纸上敲打出来,以示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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