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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府诗集汉代女人究竟有多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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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阿葭

图/网络

女性作为社会中不可缺少的一员,自古以来就有数不胜数的文学作品去描写和赞美女性的容貌美和品德美。

《诗经·卫风·硕人》塑造的女性美便是珠玉在前,它直接写女性的容貌具体美在哪里,从身材、衣着、手指、皮肤、颈项、牙齿、嘴巴、到眼睛,无一不是细细道来。

曹植《洛神赋》中描写美女的片段,其功力更是让人不赞一词,但它也是逐一地正面描写,女性之美一目了然,详细至极:身形、体态、身高、肩膀、腰身、颈项、皮肤、妆容、发髻、眉毛、嘴唇、牙齿、眼睛、酒窝……

司马相如的《美人赋》、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曹雪芹的《红楼梦》……

凡此种种,皆是如此。可见,几千年的文学作品大多是跳不出这样的惯性框架的。

然而,汉乐府却是极少直接从肖像去描写女性的容貌美,它们大多都是重服饰描写,而少容貌刻画,这是汉乐府描写人物时独特的视角和手法。

而“服饰”一词,《汉语词典》解释为:“衣着和装饰。”可见,服饰是一个用各种物品来装饰人体的完整系统,大致可分为头饰,衣饰,配饰三类,细分为帽子、头巾、面纱、首饰、发式、布料、上衣、裤子、裙子、腰带、鞋袜、扇子等,其丰富的内容广泛体现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

01容貌之美

例如《陌上桑》中对于罗敷的描写: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罗敷之美,首先从发式上即可略窥一斑。

倭堕髻,又名堕马髻,是东汉时最流行的发式之一。

据《后汉书》记载,此发式为东汉权臣梁翼之妻孙寿所发明。当时的梳挽方式是:中分之后把头发拢至颈后汇成一股,再挽髻,结丝绳,或将发髻侧在一边,或另从发髻中分出一绺垂于一侧,给人发髻散落之感。

“寿色美而善为妖态,作愁眉,啼妆,堕马髻,折腰步,龋齿笑,以为媚惑。”

这样柔弱娇媚的发式配以细而弯的眉毛,显出一副愁容;眼睛上妆,仿若哭过;走路时如风中摆柳……犹如女子刚从马上摔落之姿,把女子的妩媚之态展现淋漓尽。

这种在当时广泛流传的千娇百媚的发式,在《陌上桑》描写的罗敷身上有着深刻的体现。

其次,便是耳饰。

明月珠,《搜神记》记载:“岁余,蛇衔明珠以报之。珠盈径寸,纯白,而夜有光明,如月之照,可以烛室。故谓之‘隋侯珠’,亦曰‘灵蛇珠’,又曰‘明月珠’。”

想来,明月珠即是夜光珠,因其在夜间会发出晶莹珠光似皓月明亮而得名。

罗敷用这样盈盈剔透的明月珠当耳饰,既能衬得她珠莹肤润,又能尽显女子摇曳生姿、步履袅娜的体态。

最后,看衣着。“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其中,“绮”是一种有文彩的衣料,“襦”指短衣。

罗敷身穿紫色的短款上衣和绣着花纹的淡*色下裙,明亮色彩和衣料质地搭配尽显自然优雅,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扑面而来,而且紫、*均为鲜艳之色,进一步烘托了罗敷明艳不可方物。

写罗敷之美,却没有一笔提及罗敷的容貌身姿,而罗敷之美已从服饰中一一浮现出来,甚至还有了一路上众人见罗敷时被其折服的惊为天人的场景:行人纷纷卸担捋须细细端详,年轻人纷纷脱下帽子整理仪容,耕作的农民也忘了犁田锄地……

02勤劳之美

汉乐府作品在借助服饰描写充分展现女性外在美的同时,也暗示了人物的性格特征,使主人公的形象变得丰满起来,深化了全诗的主题思想。

勤劳质朴是几千年来中国女子最普遍的素养和品质,这也是两汉乐府诗赞颂得最多的一类。

《陌上桑》里的罗敷容貌秀美,丈夫又是一位风度翩翩、才德兼备、精明能干的好儿郎。可以说,罗敷也是一位有貌有财有权势的官宦夫人。

但如此优厚的条件却并没有令她迷失,未待东方既白,她就已经梳洗完毕,早早地在城南采桑了。罗敷每天早耕劳作在自己那寸美丽的土地上,默默坚守、勤劳耕耘,展现出古代劳动妇女坚韧朴素的一面。

《羽林郎》“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窈窕,一世良所无。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这样艳丽无双、家底丰厚的胡姬也去当垆卖酒,可见其贤良勤劳。

即便是《相逢行》中豪华显赫的主人家,女性也是十分勤劳的,“大妇织绮罗,中妇织流*”。(流*:杂色丝绢,泛指衣料。)

这些女子往往衣着配饰皆不凡,而恰恰是这些服装首饰的金贵,映衬出汉代劳动妇女难能可贵的勤劳朴实。

《上山采蘼芜》也描述了一位始乱终弃的男子将新旧两任妻子每日的织丝量以及缣、素的市场价值作比较,最后得出“新人不如故”的结论,诚然,一个勤劳善良的前妻形象跃然纸上。

而且,我们可以看出,在古代这样一个以男子为家庭中心的社会体系里,一个妇女勤劳与否对她的社会地位起着关键性作用。

03坚贞之美

在两汉乐府诗中,奋起反抗、坚贞不屈的女子也较为常见。

如《有所思》: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诗中的女主人公日夜牵挂着天涯相隔的爱人,忧愁滋长,相思日深,但这份深情却无以为寄,最后送了一支双珠玳瑁簪以慰相思。

玳瑁簪以有机宝石制作而成,呈半透明且具光泽,本已非常工致灵巧,再加上女子特意为了点缀它的珍珠美玉,整支簪子活色生香,呈现出华丽高贵的风采。

单从她对这份礼物的细细挑选、层层装饰的一番心思,就可推测出她内心对情郎的爱慕之深、相思之浓。

然而,忽闻情郎负心,此时,爱恋有多柔情,怨恨便有多痛切:她将那满是爱意的簪子愤然折断,砸碎,再烧毁,但是摧毁烧掉仍不足以泄其愤、消其怒,复又迎风扬灰。

折断、砸碎、烧毁、扬灰,这一系列迅速而狠心的行为使愤恨之情喷薄而出,离弃之心何其决绝。

诗中用“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表现女主人公对这件发饰费尽心思,这为后来的决绝断情作了合情合理的铺垫,表现了主人公爱恨分明的性格。

《古诗为焦仲卿妻作》中这样描写刘兰芝离开夫家时的光彩照人:“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

刘兰芝为了保住自己最后的尊严而晨起严妆拜别婆母,一系列的盛装打扮更是把她的端庄温娴显露无疑。

这是她对焦母专横行为的一种坚贞不屈的无声斗争,体现了她备受压迫而又富于反抗精神的外柔内刚、凛然不可侵犯的个性。

04哀怨之美

对于已经被背叛的爱情,性情刚烈的女子自然是决绝相离,而柔弱的弃妇只是默默哀怨,黯然销*,这也是封建男权社会中女性的普遍心理。在汉乐府中,最经典的作品当数《怨歌行》:

新制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意夺炎热。弃捐箧奁中,恩情中道绝。

这首诗借团扇来比喻女子。旧时的许多女子就如同诗中的团扇一样,在被需要时就呼之即来,不需要时即弃之如敝履。

诗中一、二句写团扇明亮皎洁、精美柔细的出自齐国的丝绢新布料,暗喻女子出身名门,品性纯美。

三、四句写团扇的合欢图案与形似圆月,制作之精工,所以团扇的外表之美不言而喻。

清人吴淇评道:“裁成句,既有此内美,又重之以修能也。”此亦暗喻女子本有内在本质之美,此时更兼外在容姿之美,内外兼备实为不可多得。

“合欢”,是一种花纹,因其对称图案寓意夫妻恩爱和美而得名。所以,这里的合欢图案不仅展现了团扇的精美绝伦,以此比喻女子的容貌过人,还寄托了女子憧憬美满婚姻的心愿。

同样,这里的“明月”也不单单只是比喻女子容貌的光彩夺目,同时也表达了她对幸福美满婚姻的热切希冀。

五、六句,古人衣宽袖长,扇子可安放在怀袖之中,天气炎热时便是煽风的凉物,轻摇扇柄,缓软出风,顿时舒畅。此时的女子看似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然而事实却是,在封建男权社会中,女子即便再受宠,也不过是供其欢娱的玩物而已。

剩下的诗句写团扇在夏季受主人宠爱时常常害怕秋天到来,凉风驱赶了热暑,即是夺走了主人对自己的喜爱。果然,秋至,团扇被闲置在箱子里,你我恩情从此全无。

“秋节”隐含韶华已衰,“凉飙”象征另有新欢,“炎热”表示爱恋炽热,“箧笥”意味情意不再,此类皆属语义双关。

女子此番千回百转的不安思量皆由男人的恩宠而起,女子将自己美好的人生价值寄托在男人身上,深刻地揭示了女子在封建男权社会中附属、被动的地位以及其悲剧命运的必然性。

诗歌前六句写团扇之盛、女子之美与受宠,千般流转,何等光彩旖旎!后四句却写恐扇之衰、女子失势,急转直下,何其哀感顽艳!

区区十句诗歌,却道尽了女子一生的盛衰变化,其缠绵悱恻的幽深怨怼,正如钟嵘评:“《团扇》短章,辞旨清捷,怨深文绮,得匹妇之致。”这决不是过甚其辞。

正如白落梅所说:“她低眉顺目,温婉清丽,神韵里却凝结着淡淡的哀怨,又有一种说不尽的沉静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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