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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博空谷啼翠鸟摇梦下江南甘肃成县访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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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谷啼翠鸟摇梦下江南

——甘肃成县访《西狭颂》

■张文博

在“汉三颂”中,只有《西狭颂》至今还在原址保存。走近《西狭颂》,你就能真切地感受到古人的书刻环境与大自然的关系,理解汉代摩崖刻石的精神气象。——题记年11月上旬,我在四川成都看完成都双年展后,就马不停蹄地飞到兰州参观甘肃简牍博物馆,希望能为12月即将在武汉美术馆举办的隶书研究展寻找点新的灵感和启发。当然此行最重要的任务是从兰州赶到成县,实地考察《西狭颂》摩崖刻石,为即将开幕的“书风展”拍摄一部关于“汉三颂”访碑的纪录片。以前,我每次到汉中,都会去汉中博物馆看看“石门汉魏十三品”,徜徉在这些古代经典刻石之间,仿佛一下子穿越了时空,时间充足的话,就到褒河水库,站在鸡头关看看石门水库周边的风景。如果时间再充分点,就从汉中到略阳县灵岩寺看看《郙阁颂》,面对这些石刻发发呆,想象一下古人书刻时的心境,这是我去汉中最充实的事情。我一直固执地认为,“汉三颂”最能代表中国书法的恢宏自然之气、阳刚朴拙之美。一个人站在天地之间,面对着大自然,放笔直书。那种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气魄,真正体现了天人合一的精神境界。“汉三颂”就是人与时间、大自然完美结合的艺术杰作。在“汉三颂”里,只有《西狭颂》我一直没有机会实地考察,虽然我收藏有《西狭颂》的清代拓本,也多次在网上寻找与《西狭颂》有关的资料,从黄宾虹、陆俨少所画的西狭访碑图中,无数次地想象《西狭颂》周边的样子。在成县吃早餐便驱车导航去西狭颂景区。成县处于陕西和甘肃、四川的交汇处,三面环山,这里的早餐既有汉中的热面皮,也有陕西关中的油条豆腐脑和肉夹馍,当地人的口音里也夹杂着四川和陕西的方言,真正体现了融合多元的特点。《西狭颂》摩崖刻石就位于成县县城以西13公里处抛沙镇丰泉村鱼窍峡峡谷,又称西狭颂风景区。此地为全国4A级风景区,也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西狭颂》全称《汉武都太守汉阳阿阳李翕西狭颂》,亦称《李翕颂》《黄龙碑》,刻于东汉建宁四年(年)。全文记述了建宁四年,下辨道(今成县)百姓为了颂扬太守李翕率吏民兴修西狭栈道,造福于民的事迹。由当地文学家、书画家仇靖书丹,碑文和书法均有极高的文献价值和书法价值,是汉代隶书宽博、方正、奇古一路书风的代表。又因该刻石文图并茂,珠联璧合,气韵高古,在汉碑中别具一格,被日本学者称为最能体现汉代摩崖刻石的最高杰作。

图1《西狭颂》石刻亭廊

走进西狭颂景区,映入眼帘的是连绵不断的峡谷。西狭颂景区属于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幽深的峡谷风光让景区显得神秘而富有灵气。曲折的栈道遗迹,峡谷间美丽自然风景,山石错落,溪流不断,置身其中,似乎有种“空谷啼翠鸟,摇梦下江南”的错觉(图1)。更不用说廊桥阙门、古栈遗址、西狭十渡、仙泉飞瀑、珠帘听雨、平台赏月和天井山、躬身崖等不同的景点和故事,让人流连忘返,忍不住拿起相机记录一番。最美的山水风光,最厚重的人文历史,最曲折的栈道遗痕,都在给天赐的西狭呈现不一样的自然美景。要是组织一些画家秋天来此写生,一定会给他们带来诸多启发和不一样的灵感。这也印证了我的猜想,黄宾虹和陆俨少一定到过甘肃成县,也一定看过《西狭颂》,他们笔下的山石、溪流跟眼前景色竟出奇的一致。图2西狭颂景区顺着蜿蜒的道路走了半个多小时,远远看到一潭碧波,友人指着前方对面一处亭子说那就是《西狭颂》了,我激动得三步并作两步,似乎也忘记了一路上的疲倦,直朝石刻而去。《西狭颂》之所以保护完好,与刻石所在的位置有很大关系,因为刻石山势较高,且常年处于背阴处,避免了太阳的直射,凹进去的一面又阻断了雨水的冲刷,独特的地理位置给石刻起到了重要的保护作用。加之道路曲折,交通不便,石刻所在地位置偏僻,避免了人为的破坏(图2)。真正看到原石,内心不免激动万分,看着一个个熟悉的汉字,似乎能听到古人凿石的声音,刀石冲撞间,仿佛是一首动人的音乐。《西狭颂》由碑额、《五瑞图》、颂文、题记四部分组成,在整个汉代摩崖刻石中属于保存最为完整的一通刻石(图3),也是唯一一方带有画像的摩崖刻石,《五瑞图》中黄龙、白鹿的形象生动、简洁且富有形态美。历代书家对《西狭颂》都有极高的评价,如清代杨守敬在《平碑记》中就说:“方正雄伟,首尾无一缺失尤可宝重。”梁启超更是用“雄迈而静穆”来评价此碑。图3《西狭颂》与《五瑞图》

同治十二年(年)八月,39岁的吴大澂出任陕甘学政,闲暇之余,不遗余力搜拓陕甘地区金石古器,收获颇丰。年岁末,吴大澂补试阶州(今甘肃陇南市),途经成县鱼窍峡,曾专访《西狭颂》及《五瑞图》刻石。古人的访碑行为是读书之余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在行走中,感受自然,书写便有了别样的温度。年12月中旬“书风展”开幕后,寻访“汉三颂”的访碑视频前吸引了众多观众驻足观看,不少观众找到我,并说希望有机会能亲自去甘肃成县看看《西狭颂》。

(作者系策展人、书画史研究学者、中国汉画学会会员)作者声明:内容由AI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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