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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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我的小村我的鸟雀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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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回念恋的小村了。一日,偶遇一事,我回到久违的小村,尘封的记忆的碎片蓦地拾起,三十多年前小村的影像就在脑际萦绕开来。三十多年前的小村就这样躺在我的记忆里,赶都赶不走,驱也驱不散。似乎道不出它的佳处来,然而,我的小村委实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在我的记忆里,小村像只船,桅杆镌刻着小村的年轮,船帆飘逸着小村希望的风向。然而三十多年过去了,它却没有驶出我心的海洋。船儿轻轻的驶向记忆中的小村。春天来了,小村从冬的凄寒中脱茧而出,伸开腰身,阳光就柔柔暖暖的播种在小村的沟沟坎坎角角落落。燕子是小村的新娘,早早的来,房前屋后斜斜地飞,偶或的呢喃是呼唤自己的新郎寻找新房。拣一高坡迤逦而上,环顾四野,小草随处是的,曼妙的舞姿和着一缕几缕的春风在水意氤氲的大地上绿了一个层次。田埂上的小树轻轻柔柔映入眼帘,每一寸肌肤泛着绿意,枝条抖抖的挂满会唱歌的果子,它们是山雀,每年春天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在小村的上空飞来踅去,因为觅食就飞到田野里去了。它们没有燕子那样忙碌,也没有固定的鸟巢,常常像彩带一样飘然落地,匆匆寻觅食物,一有惊扰就群起飞往树间,树丛里就成了山雀的王国,歌声响起此消彼长,真的是一首绝美的交响曲。它们和麻雀的大小颜色差不多,所不同的是都披着红盖头,胸脯间的羽毛有一块偌大的浅红色,因为这红色惹得我们一群小伙伴手执弹弓满地里疯跑追打这些山雀,有时忘了上学忘了吃饭。

到了夏季,大抵是五月份,李树、梨树开花了,满满的一树雪片,煞是好看。不必说野地里的景色单就说我家房后园子里的景色也不亚于鲁迅笔下的百草园。园子北侧挨近障子里面是东西走向的十几棵高大挺拔的榆树,这个季节已结满绿油油的榆钱,钮扣般大小,榆钱熟了,被风一吹,纷纷扬扬落得满园皆是,那景象像天女散花一样壮观。往里走几步是五棵李树,有我一般高矮,树的枝条缀满雪白雪白的李花,密密麻麻的几乎看不见枝桠。蝴蝶就绕着李树飘来飘去,肥肥胖胖的蜜蜂贪婪的钻进李花蕊里采撷花粉吮吸花蜜,嗡嗡嘤嘤,声音低缓沙哑。园子的正中间是两棵梨树,听父亲说是爷爷上山采伐时挖来的,当时同伴们对爷爷说山梨树栽到园子里不会活的,爷爷不信,我十岁那年梨树居然长到快超出房子的高度了。梨树比李树开花时间晚五至七天,花身是一朵朵的,白里微带浅紫色,有铜钱样大小,不象李花那样碎屑。记得小时候,一次,我站在梨树的下面,看着树上结满梨子,拾一根木棍打掉两个梨子,顺势捡起一个,急急的咬一口,哪想梨子又酸又涩,我满嘴流着酸水气急败坏的把剩下的半个梨子扔到地上,当时梨子不到五分熟的。

秋后当梨子熟透的时候脸上就被虫子咬出很多疤痕,后来父亲在梨子八分熟时就摘下来放到柜子里困起来,熟透的梨子满屋子里弥漫香气,这时再吃,甜甜的夹杂微微的酸涩,很好吃。每每家里来了客人,父亲就抓出几个梨子给客人们尝鲜。父亲对两棵梨树情有独钟,常常和我们姐弟打趣:记住我和你母亲死后就把我们埋在树下。我十二岁那年父亲患了脑溢血去世了。那年秋后的一天,我放学回到家里,忽然发现两棵梨树直挺挺的躺在园子里(哥哥放倒的,说是年龄太大了,不爱结果实了),我疯了一样跑回屋里哭成泪人。

在小村,我家园子里的树最多而且还有两棵十里八村都罕见的山梨树,这样美丽的大花园鸟雀的光顾自然少不了。特别是李树、梨树开花季节,鸟雀一群群的飞进园子,早晨醒来就可以听见园子里百鸟啁啾,开音乐会似的,叫声时隐时现。鸟雀羽毛的颜色绿色的居多,有的绿中夹杂少许微红微黄,但至今为止我也不晓得这些鸟的学名叫什么。最引人注目的鸟是李树球子,这种鸟最多,经常在李树的枝杈间跳来跳去,捉虫觅食。他们和柳树的颜色接近,很小巧比泥球大不了多少,嘴尖尖的眼睛细细的,甚是惹人喜欢。这种鸟很傻气的,用弹弓打它一次它也不肯飞去,头就势一缩,叽叽的叫。有时打不到鸟的身上却打落了许多李花。没办法后来我只好在每棵李树下放上铗子,放学回家,匆忙跑到园子里看,几乎每天都会夹住几只鸟,而且李树球子居多。到了深秋,园子里有了另一番景象。鸟雀照例很多,不同的是它们的颜色又有了新的变化,可能是随季节植物颜色的变化而改变吧?最多的鸟我们叫它蓝大胆,从头部、后背至尾巴的颜色是乌蓝色的,前胸的羽毛都是白色的,腿细长细长的,叫声小而尖。由于腿细而长,站在树的枝桠上前后摇摆,好象在向你点头。还有一种鸟象书里画的翠鸟,很特别的,嘴比所有的鸟长出许多,浑身的羽毛淡绿色,尾巴和鹌鹑的尾巴一样短。这种鸟常常突然飞来,箭一样的射向向日葵,利爪抓住向日葵的果实,胸部贴的很紧,用尖利的嘴狠狠的点击果实,远远的就能听到响声。用弹弓只一打,只听叽的一声逃走了,再看向日葵顷刻间象掉了牙的老太婆。还有两种鸟,一种浑身的羽毛棕黄色,一种是深灰色的还泛着油光,这两种鸟有共同的习性,在树底下穿梭,速度很快,我小的时候以为它们不会飞,就在树地里撵,先是跑,快追上时,它们就飞落在树的根部的枝杈上,更奇特的是这种鸟好象不会鸣叫。

小村的故事永远生长在朝岚暮霭的景色中,不染征尘,不骄奢浮华,独享一隅,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再说朴实憨厚的农人,一抖身上的汗泥,春耕夏锄,挥镰引锄的姿势如一习风,一丝细雨,一缕青烟抚摸着我心中梦的面纱。那时的小村不富庶,砖房少少的,多的是草房,有的草房年久失修为秋风所破。而农人的脸上挂满灿烂的笑容,骨子里的劲道被他们玩弄于厚重的长满老茧的股掌中,清贫中不觉清苦,疲累中没有怨尤。积肥送粪,耕地造田,脊梁挨着脊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年四季盼秋收,秋收真的来了,麦黄了,稻熟了,最是猪倌的吆喝声响亮了,农人们便像成群结队的麻雀嘁嘁喳喳在田塍间满脸汗涔涔的收获着丰收的喜悦,即使是“多收了三五斗”也不打紧的,希望又可以指向明年,晚上重重的睡在火炕上,梦里还数着一年下来不足千元的劳动果实。

如今的小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村村石板路面,砖房随处可见,多数的砖房都用铁皮铺顶,条件更好的人家盖起了楼房。然而,每每回到小村,很少看到成群结队的孩子在大街上玩耍嬉闹。他们被繁重的课业负担压在家里,目光迷离,失却了童真童趣。他们没有时间捕鸟,没有时间满山遍野的疯跑,更没有自己魂牵梦绕的大花园。想起这些,内心就涌动莫名的酸楚。

小村离我愈远了愈陌生了,这已不是我记忆中的小村了。我记忆中的小村自然古朴,至真至纯,那花园,那鸟雀,那汗涔涔的农人,无不刻录在我梦的深处。小村赋予我诗的灵性,我虽已过不惑之年,而小村那份恬静,那份安逸,那份清灵,那份充实永远刻录在我梦的深处。

哦,我的小村,我的鸟雀。

#情感#

(图片来自网络资源侵权即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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